纸片男友闯入现实

工整得近乎刻板：如实记录。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上来，比刚才的雨水还要冷。

我打了个寒噤，下意识地想把它扔回那堆破烂里。可指尖却像被粘住了。这三个字，

像一道冰冷的指令，又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。那老太太的眼睛似乎抬了一下，

浑浊的视线落在我身上，又轻飘飘地移开，没说话。“……这个，”我喉咙发干，

声音在雨声里显得微弱，“多少钱？”老太太没抬头，枯瘦的手随意地挥了挥，

像在驱赶一只苍蝇。意思是随便给。我摸遍口袋，找出两个冷冰冰的一元硬币，

轻轻放在摊位上那块脏兮兮的绒布上。硬币碰到绒布，发出一声闷响。

老太太眼皮都没抬一下。我拿起那本日记，塞进包里，逃也似的冲进雨幕里。

那本深蓝色的册子贴在怀里，隔着湿透的布料，竟透出一点诡异的暖意。到家，

踢掉折磨人的高跟鞋，湿衣服黏在皮肤上，难受得要命。我胡乱擦了把脸，

把那本“如实记录”从湿漉漉的包里掏出来，扔在茶几上。它躺在那里，

深蓝色的封皮在节能灯惨白的光线下，像一块凝固的深海。脑子昏沉沉的，

全是未完成的工作报告和明天例会要面对的秃头上司那张油腻的脸。胃里空得发慌，

一阵阵酸水往上冒。我瘫在沙发里，目光无意识地扫过那本日记，又扫过冰箱。

冰箱门开着一条缝，里面只有半盒过期的酸奶和一包蔫掉的菠菜。真他妈的……诸事不顺。

一个荒诞又带着点自暴自弃的念头，像水泡一样不受控制地浮上来。我抓过那本日记，

拔开笔帽，笔尖悬在空白的、泛着微黄的第一页上。纸面有种奇特的质感，像是浸过油，

光滑又吸墨。我吸了口气，带着某种近乎恶作剧的试探，飞快地写下：想要一杯热奶茶，

三分糖，加珍珠。写完，自己都觉得可笑。什么如实记录？中二病晚期吧。

我把日记本随手往茶几上一丢，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澡。温热的水流冲下来，

稍微驱散了点寒意和疲惫，但那个荒谬的念头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。从浴室出来，

头发还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