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术台上拒签字的他坟前长跪不起

是纸张被用力攥紧、揉捏的刺耳声音。“让她死。”轰的一声。世界彻底安静了。

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，连那刺耳的警报也模糊远去。只有他那三个字，

在空旷冰冷的脑子里反复回响、撞击。让她死。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，急速下坠。

身体深处那点暖意，彻底被抽空，只剩下无边无际、能把人灵魂都冻碎的冷。我最后看到的，

是心电监护仪上，那条刺目、冰冷、宣告终结的直线。黑暗彻底吞噬了我。……再后来，

我就像一缕烟，飘飘荡荡。我“看”到了很多。我“看”到手术室门猛地被撞开，

医生护士冲出来，对着呆立在门口、手里还死死攥着几张照片的沈烬野吼着什么。

他脸上的表情很空，像是听不懂人话，又像是所有的神经都被瞬间抽走了，

只剩下一具僵硬的躯壳。直到护士用力推了他一把，他才踉跄着扑到门口，隔着玻璃往里看。

他看到了什么？是满地的血污？还是我那张已经没有任何生气的脸？

他脸上的血色“唰”地褪得一干二净，惨白得像手术室的墙。

那双总是盛着掌控欲和桀骜的眼睛，第一次露出了类似……茫然和碎裂的东西？

他猛地去推门，却被护士死死拦住。他好像疯了，力气大得吓人，

几个保安冲上来才勉强把他拖开。“栀栀？林晚栀！”他嘶吼着我的名字，声音劈裂，

像受伤的野兽，“你们放开我！让我进去！她没死！她不可能死！”没人理他。

医生疲惫地摇头，宣告死亡时间。护士开始收拾冰冷的器械。世界有条不紊地运转着，

只是少了一个叫林晚栀的人。沈烬野被拖到了走廊尽头。他背靠着冰冷的墙，

身体一点点滑下去，蜷缩在地上。他手里还死死捏着那几张照片，

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可怕的青白色。他把头深深埋进膝盖里，肩膀开始剧烈地抖动。

没有声音，只有那无声的、撕心裂肺的颤抖。过了很久很久，

压抑到极致的呜咽才从他喉咙深处挤出来，破碎不堪，像濒死的哀鸣。那几张照片，

被他攥成了皱巴巴的一团。我飘过去，想看清。照片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