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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给白月光儿子祈福,丈夫断食重病亲生子三天。

我跪烂双膝求来一碗米汤,却见丈夫反手喂给白月光之子:

“野种也配喝?”

儿子断气那晚,我点燃煤气罐。

重生回结婚日,我当众将孕检单拍在白月光脸上:

“这胎你生,他的孽种你养。”

监控里,白月光之子正哭着拍打儿童房的门:

“爸爸!饿!小宝哥哥也是这样饿死的吗?”

丈夫惊恐的脸在屏幕放大,身后响起我淬毒的声音:

“嘘,你儿子的‘福气’…才刚开始。”

浓烈的、刺鼻的煤气味,像无数只冰冷滑腻的毒蛇,争先恐后地钻进周疏月的鼻腔,缠绕住她的气管,带来一种窒息般的灼痛。她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,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儿童房门板。门板后面,是她的小宝。

她的小宝。

那个才四岁,笑起来眼睛弯弯像月牙,会软软地叫她“妈妈”,会在她疲惫时用小手笨拙地给她捶背的孩子。

此刻,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,里面是死一样的寂静。

再也没有微弱的、带着痛苦和绝望的呼吸声。再也没有偶尔的、如同小猫呜咽般的呻吟。再也没有……生命的气息。

就在几个小时前,在她跪烂了膝盖、额头磕得鲜血淋漓,终于从那个冷漠无情的保姆手里,求来半碗浑浊的米汤时……

她跌跌撞撞地冲进儿童房,看到的却是陆沉。

她名义上的丈夫,小宝生物学上的父亲。

他正小心翼翼地扶着那个穿着精致小西装、面色红润、正小口小口喝着温热牛奶的男孩——柳如烟的儿子,陆沉心尖上的宝贝疙瘩,陆子轩。

而她的小宝,蜷缩在房间角落里那张冰冷的小床上,小小的身体因为高烧和极致的虚弱而微微抽搐着,枯瘦的小手无力地伸向陆沉的方向,嘴唇干裂发白,翕动着,却只能发出微弱到几不可闻的气声:“……爸……爸……饿……”

那微弱的声音,像一把生锈的钝刀,在周疏月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反复切割。

然后,她看到了自己手里那碗浑浊的、带着厨房油污的米汤。

一线微弱的、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希望,在她绝望的眼底挣扎着亮起。她几乎是扑了过去,想把碗凑到小宝嘴边。

“小宝!米汤!妈妈求来米汤了!快喝一口!喝一口就不饿了!”她的声音嘶哑破碎,带着哭腔。

就在碗沿即将碰到小宝干裂嘴唇的瞬间——

一只骨节分明、戴着昂贵腕表的手,猛地伸了过来!

啪!

一声脆响!

那只手,带着嫌恶和不容置疑的力量,狠狠地、精准地打在了周疏月的手腕上!

剧痛传来!

周疏月的手猛地一抖,本就端得不稳的半碗米汤,瞬间脱手飞出!

浑浊的汤水在空中划过一道污浊的弧线,如同她彻底碎裂的希望。

哗啦!

碗砸在地上,四分五裂!

浑浊的米汤泼溅开来,溅湿了昂贵的地毯,也溅湿了周疏月早已被绝望浸透的裤脚。

她僵在原地,保持着那个递碗的姿势,手腕火辣辣地疼。她呆呆地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片和那片迅速洇开的污渍,大脑一片空白。

“脏手碰过的东西,也配给子轩喝?”陆沉冰冷嫌恶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,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。

周疏月猛地抬起头。

陆沉甚至没有看她一眼。他所有的注意力,都在他怀里那个捧着牛奶杯、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一切的陆子轩身上。他的眼神,是周疏月从未在小宝身上得到过的、近乎虔诚的温柔和宠溺。

然后,在周疏月绝望到麻木的目光注视下,陆沉弯下腰,用那刚刚打翻她米汤、沾着些许污渍的手指,小心翼翼地捻起地上最大的一块、还残留着一点浑浊米汤的碎瓷片。

他看也没看角落里那个气息奄奄的亲生儿子。

他温柔地、带着诱哄的意味,将那块沾着米汤的碎瓷片,递到了陆子轩粉嫩的嘴边。

“子轩乖,来,尝尝这个。”他的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,像是在献上什么稀世珍宝,“这可是沾了你‘福气’的米汤,喝了它,菩萨保佑,你的病很快就能好了。”

陆子轩懵懂地张开嘴,伸出粉嫩的小舌头,舔了舔碎瓷片边缘那一点点浑浊的液体。

“呸!不好喝!”陆子轩皱着小眉头,嫌弃地吐掉。

“好好好,不好喝就不喝。”陆沉立刻宠溺地哄着,随手将那沾着米汤的碎瓷片像垃圾一样丢开,然后拿起旁边温热的牛奶,小心翼翼地喂到陆子轩嘴边,“喝牛奶,这个香。”

他的目光,这才像是施舍般,终于瞥了一眼角落里蜷缩着、已经连抽搐都微弱下去的小小身影,那眼神冰冷得像是在看一团碍眼的垃圾,充满了不耐和厌恶。

“至于那个野种?”陆沉的薄唇勾起一个冰冷残忍的弧度,声音如同淬毒的冰凌,狠狠扎进周疏月早已破碎的心脏,“也配喝东西?他的命,就是给子轩挡灾祈福的祭品!饿死他,是菩萨的意思,是子轩的福气!”

轰——!!!

周疏月的世界,彻底崩塌了。

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。陆沉冰冷的审判,陆子轩嫌弃的吐口水声,保姆在门外隐隐的啜泣……一切都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,模糊不清。

她的眼睛里,只剩下角落里那张冰冷小床上,那个小小的、正在无声无息走向死亡的身影。

她的儿子。

她十月怀胎,用命生下来的儿子。

被他的亲生父亲,为了给另一个女人的孩子“祈福”,活活饿死了。

祭品?福气?

周疏月慢慢地、慢慢地低下头。看着自己空空如也、沾着米汤污渍的手。

然后,她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,抬起了头。

她的目光,不再是绝望,不再是哀求。

那是一种深不见底的、死寂的冰冷。如同万年寒冰,又如同燃烧殆尽后残留的宇宙尘埃。那目光扫过陆沉那张英俊却冷酷的脸,扫过陆子轩那张懵懂却写满“福气”的脸,最终,落在了地上那片泼洒的米汤污渍和碎裂的瓷片上。

她看着那片污渍,看着那碎裂的瓷片,看着陆子轩刚刚舔过的地方。

然后,她极其缓慢地,极其用力地,扯了扯嘴角。

那不是一个笑容。

那是一个来自地狱深渊的、无声的诅咒。

陆沉被她这诡异的表情看得心头莫名一悸,一股寒意瞬间窜上脊背。他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,厉声呵斥:“周疏月!你那是什么表情?!还不快滚出去!别在这里碍眼!吓到子轩……”

他的话没能说完。

周疏月已经不再看他。她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,僵硬地、缓慢地转过身。她的脚步虚浮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,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、走向终点的平静。

她走出儿童房,没有回头。一步一步,走向厨房。

厨房里,保姆早已吓得躲进了佣人房,不敢出来。

周疏月走到煤气灶前。灶台上干干净净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只有空气中,那越来越浓烈的、刺鼻的煤气味,在无声地宣告着什么。

她伸出手,冰冷的手指,颤抖着,却异常坚定地,握住了那个冰冷的煤气阀门开关。

她的动作很慢,很慢。像是在进行一场庄严的、献祭般的仪式。

脑海里,是小宝最后看向她的眼神。那双曾经盛满了星星、此刻却只剩下无尽痛苦和空洞的大眼睛。那里面,没有怨恨,只有一丝微弱的不解,仿佛在问:妈妈,为什么爸爸不要我了?为什么……小宝好饿……

泪水,汹涌地从周疏月干涸的眼眶中无声滑落。不是悲伤,是极致的痛,是灵魂被彻底碾碎的绝望。

她闭上眼,用尽全身的力气,猛地将阀门拧到了底!

呲——!!!

更加汹涌的、令人窒息的煤气,如同决堤的洪流,瞬间喷涌而出!浓烈的、死亡的气息,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!

周疏月靠在冰冷的灶台边,缓缓滑坐到地上。她没有去开窗,没有去呼救。她只是静静地坐着,等待着。

意识开始模糊。眼前开始发黑。

耳边,似乎隐隐传来陆沉不耐烦的呵斥声,陆子轩咯咯的笑声,还有……儿童房里,那彻底消失的、微弱到极致的呼吸声……

真好。

一起走吧。

小宝,别怕,妈妈来陪你了。

妈妈带你……离开这个地狱……

就在意识彻底沉入无边黑暗的前一秒,一个极其微弱的、带着一丝疑惑和天真的童音,仿佛隔着遥远的时空,轻轻飘进了她的意识:

“妈妈……下辈子……小宝不想当祭品了……行吗……”

轰——!!!

刺目的白光,伴随着巨大的嗡鸣,猛地炸开!

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喧嚣!

“疏月!疏月!你愿意吗?”

“陆沉先生,你是否愿意娶周疏月小姐为妻?”

“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!”

“亲一个!亲一个!”

“如烟!你怎么了如烟?快!拿水来!”

无数嘈杂的声音,混合着喜庆的婚礼进行曲,如同潮水般瞬间灌入周疏月的耳膜!冲击着她刚刚从死亡深渊中挣脱出来的灵魂!

浓烈的香水味、酒气、鲜花甜腻的芬芳,混合着前世那令人作呕的煤气味残影,霸道地侵袭着她的感官。

周疏月猛地睁开眼!

剧烈的眩晕感让她几乎站立不稳,胃里翻江倒海。刺目的水晶吊灯光芒直射下来,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。

触目所及,是一片铺天盖地的、象征着喜庆的、令人窒息的红色!

巨大的香槟塔折射着璀璨的光芒,衣香鬓影的宾客们脸上洋溢着祝福的笑容,空气中飘荡着悠扬的婚礼进行曲……

而她,穿着繁复华丽、缀满珍珠和水晶的曳地婚纱,手里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白玫瑰。

她的身边,站着一个穿着笔挺黑色礼服、英俊挺拔的男人——陆沉。他正微微侧身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,一只手绅士地揽着她的腰,另一只手似乎正要抬起,准备为身边另一个穿着白色小礼裙、此刻正捂着胸口、柳眉轻蹙、脸色苍白、摇摇欲坠的女人擦拭额角的细汗。

柳如烟。

周疏月的瞳孔,在看清眼前景象的瞬间,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!

全身的血液,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倒流、冻结!

这不是地狱的幻觉!

这是……她和陆沉的婚礼现场!

她重生了?!

回到了……这个一切悲剧开始的、万劫不复的起点?!

陆沉的手即将触碰到柳如烟额角的手,柳如烟那柔弱无骨、楚楚可怜的姿态,宾客们关切地围拢过来的目光……所有的景象,都如同最恶毒的慢镜头,一帧帧清晰地烙印在她刚刚经历死亡重生的视网膜上!

前世的一幕幕,如同烧红的烙铁,带着焚烧灵魂的剧痛,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!

小宝蜷缩在冰冷小床上,枯瘦如柴的身体微微抽搐……

陆沉打翻米汤时嫌恶冰冷的眼神……

他用沾着污渍的碎瓷片喂陆子轩时那温柔宠溺的语气……

“野种也配喝?”

“饿死他,是子轩的福气!”

“妈妈……下辈子……小宝不想当祭品了……”

最后那声微弱的祈求,如同淬毒的匕首,狠狠扎进周疏月的心脏!

轰——!!!

一股毁灭性的、足以焚尽一切的暴戾火焰,瞬间从周疏月的灵魂深处炸开!冲垮了所有的眩晕和不适!烧尽了所有的茫然和恐惧!

她的身体,因为极致的恨意和愤怒而剧烈地颤抖起来!握着捧花的手指,深深掐进娇嫩的花瓣里,汁液染红了她的指尖,如同鲜血!

就在陆沉的手指即将碰到柳如烟额角,柳如烟那如同受惊小鹿般的眼神楚楚动人地望向他,所有宾客的注意力都被这“突发状况”吸引过去的瞬间——

“啪!!!”

一声清脆无比、响彻整个婚礼大厅的脆响!

如同按下了暂停键!

所有的喧嚣、音乐、祝福声,戛然而止!
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!

陆沉的手僵在半空,脸上的温柔笑意瞬间冻结,变成了难以置信的错愕。

柳如烟捂着胸口的手顿住了,脸上那精心维持的柔弱和苍白,被突如其来的、火辣辣的剧痛和巨大的震惊彻底打碎!她呆滞地捂着自己迅速红肿起来的脸颊,漂亮的眼睛瞪得滚圆,充满了茫然和……一丝被当众羞辱的惊骇!

所有的宾客,全都像被施了定身咒,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,嘴巴微张,难以置信地看着婚礼台上那匪夷所思的一幕!

只见刚刚还安静美丽的新娘子周疏月,此刻正站在柳如烟面前,那只本该捧着象征纯洁爱情白玫瑰的手,此刻正缓缓放下。她的眼神,不再是温顺和羞涩,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、燃烧着地狱业火的冰冷和暴戾!

在所有人震惊到失语的目光注视下,周疏月猛地抬手,不是去擦眼泪,也不是去安抚“受惊”的柳如烟。

她那只沾着玫瑰花汁、如同染血般的手,狠狠地探进了自己繁复的婚纱裙摆内侧!

刺啦!

一声布料撕裂的轻响!

她竟然当众,从婚纱里,扯出了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!

然后,在陆沉惊怒交加、试图阻止的怒喝声中,在柳如烟惊恐放大的瞳孔注视下,在台下无数宾客倒吸冷气的死寂中——

周疏月用尽全身力气,手臂高高扬起,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和滔天的恨意,将那张纸,狠狠地、精准无比地拍在了柳如烟那张刚刚被她扇过、此刻正迅速红肿起来的脸上!

“啊——!”柳如烟被这突如其来的、带着巨大力量的“拍击”打得尖叫一声,踉跄着后退一步,头上的小礼帽都歪了。

那张纸,就这么粘在了柳如烟的脸上,挡住了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。

周疏月看也没看被纸糊住脸的柳如烟,更没有看旁边脸色铁青、几乎要暴走的陆沉。她猛地转过身,面对着台下黑压压的、鸦雀无声的宾客,面对着无数对准她的、闪烁着震惊光芒的镜头!

她的背脊挺得笔直,像一柄出鞘的、染血的利剑!婚纱的裙摆在身后铺开,如同展开的复仇之翼!

她的声音,透过麦克风,响彻整个死寂的婚礼大厅!那声音嘶哑,破碎,却带着一种撕裂灵魂般的痛楚和一种不容置疑的、毁灭性的力量,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:

“柳如烟!”

她的手指,猛地指向身后那个正手忙脚乱想要撕下脸上纸张、狼狈不堪的女人。

“看清楚这张纸!”

周疏月的声音陡然拔高,如同惊雷炸响:

“这是你肚子里孽种的准生证!”

轰——!!!

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!

整个婚礼大厅,瞬间炸开了锅!

“什么?!”

“准生证?!”

“柳如烟怀孕了?!”

“谁的?!”

“我的天!大新闻啊!!”

“陆沉!是陆沉的?!”

闪光灯彻底疯了!快门声连成一片!所有的镜头都死死地对准了台上那个狼狈撕扯着脸上纸张的柳如烟,对准了那张被拍在她脸上的、此刻正被镜头疯狂捕捉放大的纸张——那上面,赫然是柳如烟的名字,以及医院开具的、清晰无误的怀孕诊断和准生许可!

柳如烟终于撕掉了脸上的纸,露出了那张红肿、沾着泪痕、写满了惊恐、羞愤和难以置信的脸!她看着台下无数震惊、鄙夷、探究的目光,看着那些疯狂闪烁的镜头,如同被扒光了衣服丢在聚光灯下,巨大的羞耻和恐惧瞬间将她淹没!

“不……不是的!假的!她污蔑我!”柳如烟失声尖叫,声音尖锐刺耳,带着崩溃的哭腔,下意识地就想往陆沉身后躲。

陆沉此刻的脸色,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。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铁青,是火山即将喷发的赤红!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,英俊的面孔因为极致的愤怒和被人当众揭穿隐秘的羞耻而彻底扭曲!他一把将惊慌失措的柳如烟拽到身后,如同护崽的野兽,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周疏月,那眼神充满了杀意!

“周疏月!你他妈疯了吗?!你敢污蔑如烟?!你找死!!!”他咆哮着,就要冲上前去掐住周疏月的脖子!

然而,周疏月根本不给他靠近的机会!

她猛地后退一步,冰冷的目光如同淬毒的箭矢,死死钉在陆沉那张扭曲的脸上,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其残忍、如同恶魔般的弧度。

她的声音,透过麦克风,清晰地盖过了陆沉的咆哮和台下的哗然,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、冰冷刺骨的审判意味:

“污蔑?”

她轻笑一声,那笑声冰冷得让人毛骨悚然。

“陆沉,柳如烟肚子里这个野种,不是你陆家的血脉?不是你陆大总裁夜夜耕耘、辛勤播种的‘成果’?”

她的目光扫过陆沉瞬间僵住的身体和柳如烟惨白如纸的脸,又缓缓移向台下那些已经被这惊天八卦彻底点燃的宾客和媒体。

“既然你们如此情深似海,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开花结果……”

周疏月的语调陡然变得极其轻柔,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阴森:

“那么……”

她的目光,如同冰冷的探照灯,再次锁定在柳如烟那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的身体上,一字一句,如同冰锥凿击,清晰地砸进每一个人的耳膜:

“这胎,你生。”

她顿了顿,目光转向陆沉,那眼神里的恨意和嘲弄几乎要化为实质:

“他造的孽种——”

周疏月的红唇,极其缓慢地、清晰地吐出最后三个字,如同最终的判决:

“你养。”

轰——!!!

整个婚礼现场,彻底沸腾!尖叫!哗然!闪光灯疯狂闪烁!如同末日降临!

“养?!让她养?!”

“天啊!当众撕破脸!”

“这婚……还结吗?!”

“陆沉!柳如烟!快回应啊!”

陆沉的理智彻底崩断!他如同被彻底激怒的野兽,咆哮着就要冲上台去撕碎周疏月!柳如烟更是尖叫一声,双眼一翻,软软地就要晕倒!

就在这时!

嗡——!!!

婚礼台上,那个巨大的、原本用来播放婚纱照的液晶屏幕,画面猛地一闪!

原本循环播放的甜蜜婚纱照瞬间消失!

取而代之的,是一个极其清晰、带着夜视功能的实时监控画面!

画面背景,赫然是陆家别墅那间熟悉的、被布置得如同儿童乐园般温馨的儿童房!只不过,此刻那扇厚重的、隔音极好的房门,正被从外面牢牢锁住!

而画面中央,一个穿着昂贵丝绸睡衣、胖乎乎的小男孩,正用他那双白嫩的小手,疯狂地拍打着紧闭的房门!

那张和陆沉有五六分相似的小脸上,此刻写满了惊恐、委屈和……深入骨髓的饥饿!

他一边用力拍打着门板,一边仰着小脸,对着门上方那个闪着红光的摄像头镜头,撕心裂肺地哭喊着,声音透过监控的拾音器,清晰地、带着绝望的童稚,回荡在死寂了一瞬后又瞬间被引爆的婚礼大厅:

“爸爸!开门!轩轩饿!好饿好饿!”

“爸爸!小宝哥哥……小宝哥哥以前也是这样饿的吗?”

“爸爸!轩轩的‘福气’……就是挨饿吗?!”

“爸爸!开门啊——!!!”

轰——!!!

如果说刚才周疏月的当众揭发是引爆了炸弹,那么此刻屏幕上陆子轩绝望的哭喊和那直指核心的质问,就是彻底将陆沉和柳如烟炸得粉身碎骨的核弹!

陆沉冲向周疏月的动作,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,彻底僵死!他猛地转过头,死死地盯着大屏幕上儿子那张因饥饿和恐惧而扭曲的小脸,听着那一声声“小宝哥哥”、“福气”、“挨饿”的质问,一股灭顶的、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!他的瞳孔因为极致的惊恐而缩成了针尖大小!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!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!

小宝……饿死……福气……

周疏月她……她做了什么?!她对子轩做了什么?!

柳如烟更是连装晕都忘了,她看着屏幕上儿子绝望哭喊的样子,如同被剜去了心头肉,发出一声凄厉到非人的尖叫:“子轩!我的儿子!!”她挣扎着就要扑向屏幕,却被混乱的人群挡住。

台下彻底疯了!记者们如同打了鸡血,疯狂地涌向台前,话筒和镜头几乎要怼到陆沉和柳如烟的脸上!

“陆总!陆子轩说的是什么意思?小宝是谁?”

“福气指的是什么?挨饿是祈福仪式吗?”

“陆总!请您解释一下!您是否涉嫌虐待儿童?!”

“柳小姐!您儿子为何被锁在房间里挨饿?这与周小姐口中的‘福气’有何关联?!”

闪光灯如同狂风暴雨般打在陆沉那张因极度惊恐而扭曲变形的脸上!他那张英俊的脸在屏幕上被无限放大,每一个毛孔都写满了恐惧和绝望!

就在这混乱到极致的喧嚣中,在陆沉被记者和镜头彻底包围、如同困兽般无处可逃的时刻——

一个冰冷得如同毒蛇吐信、带着无尽嘲讽和恶意的声音,轻轻地、却异常清晰地,贴着他的耳后响起:

“嘘……”

陆沉的寒毛瞬间炸起!他猛地回头!

只见周疏月不知何时,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。她身上那件华丽的婚纱,此刻沾着些许玫瑰汁液和灰尘,却丝毫掩盖不住她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来自地狱的、冰冷的煞气!

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、如同寒潭的冰冷。她微微倾身,红唇贴近陆沉的耳廓,吐出的气息冰冷刺骨,每一个字都如同淬毒的冰凌,狠狠扎进他濒临崩溃的神经:

“别急啊,陆先生。”

她的目光扫过大屏幕上儿子陆子轩那张因饥饿而涕泪横流、绝望哭喊的小脸,嘴角勾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、极其温柔的弧度。

“你宝贝儿子的‘福气’……”

周疏月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种恶魔低语般的诱惑和残忍:

“……才刚刚开始呢。”

嗡——!!!

陆沉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!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!他惊恐地看着周疏月近在咫尺的那双冰冷死寂的眼睛,看着那里面倒映出的、自己那张因为恐惧而彻底扭曲变形的脸!

他张着嘴,想要嘶吼,想要质问,想要掐死这个恶魔!

喉咙里却只能发出“嗬嗬”的、如同破旧风箱般的、绝望的抽气声!

而就在他这极致的惊恐和绝望中,就在台下记者疯狂的追问和闪光灯的狂轰滥炸中——

周疏月视线的右上角,那片纯黑的背景上,一行冰冷的、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数字,如同死神的倒计时,无声无息地浮现:

【清除指令加载中……】

【坐标锁定:北纬N39°55'44",东经E116°25'29"(婚礼现场)】

【倒计时:00:59:59…00:59:58……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