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，看看去。”
我来了精神。
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。
正愁怎么找那个王东海的麻烦，他自己倒先把妖精窝给捅出来了。
我带着天赐，溜达到了对面的宏远大厦。
不愧是大集团，整栋楼都是他们的，气派得很。
门口两个保安，跟门神一样，把我拦住了。
“干什么的？”
“我找你们王总。”
我理直气壮地说。
“有预约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没有预约，王总是不会见的。”
保安一脸“你赶紧滚”的表情。
我碰了一鼻子灰。
看来，硬闯是不行了。
我带着天赐，绕着大厦走了一圈。
天赐一边走，一边吸着鼻子。
“妖气是从顶楼传出来的。”
它肯定地说。
“应该是王东海的办公室。”
顶楼？
那怎么上去？
我抬头看了看这栋至少有三十层高的大楼，犯了难。
坐电梯肯定不行，没卡。
走楼梯？得爬死我。
“天赐兄，你不是神仙吗？能不能带我飞上去？”
我一脸期待地看着它。
天赐给了我一个看白痴的眼神。
“说了要低调。我现在是哈士奇。”
“那你有什么办法？”
“等。”
“等什么？”
“等天黑。”
天黑好办事。
我懂了。
于是，我带着天赐，在楼下的花坛里，从下午一直蹲到了晚上。
天黑后，大厦里的人陆陆续续都下班了。
很快，整栋楼就只剩下零星的几个窗户还亮着灯。
顶楼的总裁办公室，灯一直亮着。
“就是现在。”
天赐低声说。
然后，它叼着我的裤腿，领着我走到了大厦的后门。
那里是垃圾通道。
门锁着。
我正准备找块砖头把锁砸了。
天赐对着门锁，吹了口气。
“咔哒。”
锁开了。
我惊呆了。
“你……你不是说要低调吗？”
“这是仙术吗？不，这是物理。”
天赐一脸淡定，“我只是改变了一下锁芯内部的分子结构。”
我听不懂，但我大受震撼。
原来神仙也学物理。
我们俩顺着消防通道，一路摸到了顶楼。
王东海的办公室门口，站着两个保镖。
看来，这家伙还挺惜命。
“怎么办？”我小声问天赐。
天赐没说话，只是打了个哈欠。
一股无形的波动，从它嘴里散发出去。
那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，眼皮一耷拉，靠着墙就睡着了。
我再次被震撼。
这哈欠，是带催眠效果的？
我们俩溜进办公室。
里面的装修，那叫一个奢华。
一个五十多岁，脑满肠肥的胖子，正坐在办公桌后面，打电话。
应该就是王东海了。
“喂？大师啊，事情办得怎么样了？”
“什么？姓顾的没死？”
王东海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。
“被人给救了？什么人？查！给我去查！”
他挂了电话，气得把手机摔在桌上。
“废物！都是废物！”
他骂骂咧咧地站起来，走到一个书架前。
他转动了书架上的一个花瓶。
书架从中间分开，露出了一个暗门。
我和天赐对视一眼，赶紧躲到了沙发后面。
王东海走进了密室。
很快，里面就传出了女人的声音。
那声音，嗲得能掐出水来。
“王总，谁惹您生这么大气啊？”
“还不是姓顾那个小崽子！命真大！”
“哎呀，多大点事儿嘛。他这次不死，下次再弄死他不就行了。”
“宝贝，还是你懂我。”
然后，里面就传出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。
我听得面红耳赤。
天赐倒是很淡定，还在打哈欠。
“妖气就是从这个女人身上传出来的。”它说。
“是妖精？”
“嗯，一只狐狸精。”
天赐的语气很平淡，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。
“道行不深，也就几百年。”
几百年……还不深？
我瑟瑟发抖。
“那……那我们怎么办？冲进去，大喊一声‘妖孽，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’？”
“你傻啊？”
天赐又给了我一个白痴的眼神。
“打草惊蛇干什么？”
“那怎么办？”
“等他们出来。”
我们在沙发后面，等了足足一个小时。
密室的门终于开了。
王东海一脸满足地走了出来，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。
那女人长得，确实是祸国殃民级别的。
一颦一笑，都带着一股媚劲儿。
她就是那只狐狸精。
“王总，那我先走了哦。”
狐狸精的声音，听得我骨头都酥了。
“嗯，宝贝，路上小心。”
王东海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。
狐狸精娇笑着，扭着水蛇腰，走出了办公室。
王东海在她走后，又坐回了办公桌，开始处理文件。
“现在怎么办？”我又问天赐。
“跟上那只狐狸。”
天赐说完，就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。
我也赶紧跟上。
我们跟着狐狸精，进了一部员工电梯。
电梯一直下到地下停车场。
狐狸精上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，一脚油门就开了出去。
“追不上了。”我一脸沮丧。
“谁说追不上了？”
天赐白了我一眼。
它跑到一辆黑色的摩托车旁边，对着点火器，又吹了口气。
摩托车“嗡”的一声，发动了。
“上车。”
它跳上后座，对我喊道。
我傻眼了。
“你……你会开摩托车？”
“不会。”
“那怎么办？”
“你会吗？”
“……会一点。”
“那你开。”
于是，在深夜的街头，出现了一副奇景。
一个穿着廉价道袍的年轻人，骑着一辆一看就很贵的摩托车，在马路上狂飙。
后座上，还坐着一只哈士奇。
那哈士奇，还一脸严肃地在后面给我指路。
“左转！”
“前面路口右转！”
“超了前面那辆法拉利！”
我感觉我不是在追妖精。
我是在拍《速度与激情10：神犬也疯狂》。
我们跟着法拉利，一路开到了一家高级会所。
狐狸精停好车，走了进去。
我和天赐也跟了进去。
这会所，比顾彦舟那个还豪华。
里面灯红酒绿，全是俊男美女。
“这里妖气很重。”
天赐皱了皱鼻子，“不止一只妖精。”
我心里一惊。
好家伙，这是捅了妖精窝了。
我们看到那只狐狸精，走进了一个包厢。
包厢门口，站着两个黑衣保镖。
“进不去了。”我说。
天赐没说话，只是看着不远处的一个服务员。
它对我使了个眼色。
我立刻心领神会。
我走到那个服务员身边，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兄弟，帮个忙。”
我把一沓钱塞到他手里。
服务员眼睛一亮。
“哥，您说。”
“我想进去那个包厢，你有没有办法？”
服务员面露难色。
“哥，那个包厢是VVIP，我们都不能随便进的。”
“真的没办法？”
我把又一沓钱塞了过去。
服务员犹豫了一下，咬了咬牙。
“办法倒是有……”
他说，“我可以把您扮成送酒的服务员，但您只有五分钟时间，被发现了，可别说认识我。”
“行！”
十分钟后。
我换上了一身服务员的制服，推着一辆装满名贵洋酒的小车，走向那个包厢。
天赐蹲在小车的下层，被一块桌布盖着。
走到门口，我深吸一口气。
希望，别被发现。
保镖拦住了我。
“干什么的？”
“先生，您点的酒。”
我低着头，不敢看他们。
一个保镖拿出一个仪器，在我身上扫了一下。
仪器没响。
他挥了挥手，让我进去了。
我推着车，走进了包厢。
包厢里，群魔乱舞。
那只狐狸精，正坐在一个年轻帅哥的怀里，给他喂葡萄。
旁边还坐着几个男女，个个长得都跟明星似的。
但天眼一看，全是妖精。
有蛇精，有兔精，还有一只……黄鼠狼精。
他们在喝酒，唱歌，玩得很嗨。
我低着头，把酒放到桌上，准备开溜。
就在这时。
那个被狐狸精抱着的帅哥，突然开口了。
“等一下。”
我的心，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